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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7月8日星期四

天国的邮递员 之二:红色邮筒

 

红色邮筒




希望车快点停下来的在俊身体突然向前偏,那时睡意都没有了,什么都不知道,头一阵一阵的疼,抬头瞟见司机,把头伸向后面开着的窗户,看见的只有天空和空空的田野。身体好点后想避开散漫的司机逃开,但看来就连应当呼吸的地方后没有,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。重新把身体靠在椅背上,“嗵嗵”的撞着头,想整理一下思想,却吃了苦。
到底为什么会乘上汽车,不是,在那之前,我在干什么,试着回忆却没法猜测出来。我的名字是在俊对吗?那个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?在哪里见过吗?像行动着被咬住尾巴一样的提问,怪不得无法解决。车突然停了。
“到目的地了,做了一个舒服的旅行吗?好了,有秩序的下车吧!”
司机靠着话筒,用响亮的声音说。在俊没问什么,追逐着司机的眼神,想到了在适当的时候逃跑,另一方面却因为连要去的地方都不清楚,外下不知道想干什么。已经出去的司机重新把头伸进来做了个快点的手势。
“我吗?”
“哎,真是神志不清的人呀,除了你还有谁?”
对司机谴责的语气,在俊没有说什么加速走起来,虽然尊敬的点着头,但是,司机响亮的语气,让人不别扭都难。故意拖着像是在走,在俊感觉到司机的注意力偏向了其他地方,他假装看着远处,很快的侧耳,在俊偷偷抬头看着驾驶室,如果幸运的话,开着车,好像就能离开这个该死家伙的田野。
把实现放在司机那里的在俊,一条腿抬上了台阶,另一条腿正在踏上的时候,手指触碰发出声音,与此同时,有一种什么力量抓住在俊的脖子把他拉过来,撩到车外。
车里什么都没有了,司机依旧像木石一样站着。瞬间,背脊渐渐变冷的在俊渐渐躲开,在俊总是想着将视线追随着司机,可是他眼里看到的只有宽广的草坪上红色的邮筒,那前面是穿着绿色裙子的女人,那女人好像在犹豫什么,把包里的信拿出来,就像是电影里的特写一样,这一瞬间,司机的脸再次进入了在俊的视野。
“什么,现在看见什么?”
在俊的声音颤抖着。
“寄信的人来了,你要做的第一件工作就是读那封信。”司机形式性地说着。
“你说什么?信?我的工作!你是谁?”
厉害的纠结像绞在一起的纱一样不能解开,在俊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说。
“问错了,不是该问我是谁,而是应该问你自己是谁。”
“他妈的,更加乱七八糟了!那口气,你的口气太奇怪了。到底为什么这样!”
握着拳头捶打地面,声音出乎意料的大,还有就是和想象一样不疼,往上看,天空的云突然聚拢,看上去沉沉的好像要降下来。
世上原来有这种样子呀,耷拉着眼皮的在俊,无意中看见正在好好的把皮鞋擦得干干净净的司机。
“我是谁?”
那样问这的在俊,声音里好像充满了急切。
“不管是什么,不过是一个死者”
在俊向上看见从稀疏的树枝里看见的天空又蓝又高,叶子随风而动,阳光从细长的缝隙里照进来,随即又躲开,反复这样,他摸着信。
要读不认识的人的信是完全不合理的,字里行间的内容,只能是属于那个人的。有自己读了以后没有变化的东西,变了的界限不能成为自己要读的合适的理由。
“读呀,这是你要做的事。”
好像听到了从哪里传来的催促的声音。
“他妈的”
在俊把信展开。
“他妈的!”
读了新的第一段后,又猛然叫出声音。
不应改。从死者的那么多东西开始是问题,他眼睛里传来的恐吓更加是问题。无论哪里都不能去,想绷紧的恐惧心一样没有好的东西。
“像话吗?这样……”
举起自己的手腕上,在俊再也接不上话,眼睛冰冷的看着昏黄的天空,结果用手背挡住了眼睛。死者,突然对那话感到负重感,他把头向后缩在衣服里,像乌龟一样趴着。
周围是安静的,连草虫的声音都听不到,慢慢欠身的在俊暂时发呆的坐着看见那边的天空开始变红,像从一般分开一样,颜色虽然不一样,但天空孤高地变幻着,很慢的,好像俯瞰着所有经过的东西一样。
他捡起掉在脚下的信,看着绰约的字体想起了在邮筒前犹豫的女人。
“妈妈,过得好吗?很想知道那里怎么样。妈妈去世已经九年了,九年了,无法相信,那段时间,我结婚了,也生了孩子,想着一定要给妈妈看。但我现在还不明事理,成为了妻子,也生了孩子,还是像在过家家一样,到任何时候,我都是妈妈不懂事的孩子,这是没有办法的,今天想说的是,今年春天刚成为小学生的女儿,任何时候都像我一样,在阳台送别的时候,看着女儿黄色的书包从五月草绿色的叶子里消失的时候,突然想和妈妈说话了。妈妈,过得好吗?很想知道那里怎么样。”
信都读完后,在俊再次把视线转向天边。
那个地方。
红色的气体渐渐消失,天空像是谁在后面喷洒着金光粉一样,华丽的闪烁着,虽然现天空伸着两条胳膊,不用说抓住了,连轻轻碰一下都不可能。天空倒是想在可笑的俯视着他。
那里……天国。
轻轻的放下胳膊,在俊闭上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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